“为什么？”

  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
  谈话有些陷入僵局。

  孙晓芸长出了一口气，接着说道：“黑瞎子杀死了陈远南，很多人亲眼见到的。这些天来，我们一直在搜捕他，但始终找不到他的踪影。就在今天，领导突然告诉我，陈远南不是黑瞎子杀的，那些人证也全都改了口……我不服气，给我爸打了电话，但他告诉我说，地方形势复杂，让我不要多管闲事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
  “你爸是谁？”林奇好奇地问。

  “省厅的一个领导。”孙晓芸毫不避讳：“但我从不依靠我爸，特勤局是我自己考上的，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，觉得这事情太蹊跷，才给他打了个电话，希望借他的力量查一查，但他不肯，我很失望。”

  “哦……”林奇依旧面色平静。

  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孙晓芸盯着林奇的眼睛。

  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
  “我听到了，黑瞎子叫你少爷。”

  “你听错了。”

  “我没听错。”

  “随便你。”

  林奇懒得再回话了，半躺在沙发上。

  屋子里，鬼一般的寂静。

  阳光洒进来，有微风轻轻吹过。
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，孙晓芸再次开口：“我定位过你的手机，但你装了反定位的装置，一般人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……”

  林奇还是不说话。

  “宋青峰叫你少爷，黑瞎子叫你少爷，柴老大对你毕恭毕敬，陈远南带着几十个人来杀你……林奇，你到底是谁，你到底是什么身份？”

  林奇默不作声，眼睛也微闭着，仿佛睡着了一样。

  “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……”孙晓芸咬牙切齿：“我一定会把你送到监狱！”

  孙晓芸站起身来，踏步往门走去。

  “慢走。”林奇站起身来，作势要送。

  孙晓芸却又回过头来。

  眼眶竟然有些发红。

  “你这是怎么了……”林奇一脸诧异。

  “林奇……”孙晓芸轻咬着唇，强忍着快要滴下的泪：“你可千万、千万不要是罪犯啊！”

  林奇察觉到了孙晓芸对自己那丝异样的情感。

  这不好。

  也不该。

  “我是不是罪犯，都和你没关系。”林奇面色冷漠：“有能耐，就抓我。”

  孙晓芸转身，夺门而出。

  这一刹那，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