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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2章(2 / 2)


  似乎是呼之欲出的眼泪崩溃而出……

  那一行清泪从微红的眼圈里滑落,他终是忍受不住心中的伤痛,落下泪来……

  青衣在服侍璃王上榻的时候才看到主子脸上的泪光,他唬了一跳,身子不由的一震,手就僵在那处,他沙哑地唤道:“主子……”

  卿泓猛地低下头去,他摇摇头,似是在否认,只是浅浅地道了一句:“我想起儿时的一些往事了。”

  如此一言,青衣便以为主子是想将薨的皇贵妃了。

  “青衣伺候主子休息。”青衣自觉嘴笨,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安慰地话来。

  卿泓点点头,他猛然想起早些年叔父同他说过的一句话:“慧极必伤,情深不寿……”

  都言临安王好命理之学,那个睿智的叔父那年来京凝着他说了这么一句,少时不懂,如今懂了……

  ·

  春节近了,街道上走动的人不多了,於思贤一领了假就来去东城府宅找寡月辞别了,却听到小易说这几日主子都住在翰林,於思贤顿觉自己失算,昨日就当去大学士阁里的,这不临走前错过了。

  於思贤临时来不及写信,只能托小易带口信。

  “车已在城门外头等着了,你就同寡月说提前祝他与九姑娘春节喜乐,等假期一休满我就赶来了,来不及了先走了。”於思贤将手中的几个锦盒交到小易手中便走了。

  小易赶了出去,匆匆忙忙地道:“於大人您一路顺风,代我主子替老爷子们问好。”

  “行的!你快回去吧,别送了,我这儿一溜马就到东城门了。”於思贤出门上马,一扬鞭道,“我一来就来看你们。”

  於思贤好不容易得到了十五天的假期,若是算上车程,即便是快,回去也只能闲上两天了,于他而言能回乡已是不易了。

  顾九听小易来传於思贤一家人已离京了,小易还送来了於家给她的那份礼。

  她甚是懊丧,怎地走的这么急,她是该去送送的,心里懊丧了半日,又想到寡月一连好长时间都没来见她了,这一想心里头又堵的慌。

  因夜风那头无吩咐,她也有个四、五日没出这阁了,连暗阁都没有进,人恹恹的,每日里不是绣些儿好玩的物件,就是品尝杜大师亲酿的酒,近日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。

  也许是被那日的夜风给骂蒙了头,纳闷了三五日吧,她何时见过那么大火气的夜风?想着心里堵的慌,酸的慌……就连常往这里跑的云罗也没有再来了,若不是夜风指使的,还会有谁?她发誓她不是在乎劳什子的夜风,若不是他是寡月的亲表哥,她要在乎他作甚?

  顾九恹恹地问着小易:“这两天外头有什么新奇事儿。”

  小易莫名一骇,心道这两日能称上的新奇事儿似乎是有些多了。

  见小易沉默,顾九偏头望向他,身子缓缓地坐正了许多,眉一扬道:“看来真出了事了?说来听听。”

  ------题外话------

  偶尔也要炸毛一下……

  快到第二卷高峰了。

  ☆、第八十六章 风云起之血谏

  顾九莫名的有些后悔了,因着夜风那头没消息,她就没在意外头的事情了。如今看来真是出事了,莫不是还是接着前头的事?

  “宫里的事?说来听听。”顾九凝着小易象征性地问道。

  小易沉着步伐靠近顾九,在顾九身旁小声说了几句。

  顾九一听震得不轻,传夜帝要废太子,都察院已有大臣冒死弹劾,列出了太子这些年所犯的罪行来!从往年的苛捐杂税,卖官鬻爵,到禀德十年的科举大卖科举题目,再到什么军营营茬,种种种种,听说写了近十来本厚厚的折子……

  顾九恶汗了一下,突然想到一词:罄竹难书。

  太子卿灏不见得是杀人放火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鬼,但是这些儿罪行也足以让他受到弹劾。

  不过,这掉脑袋的事情有人愿意做,便是有人相保妻儿,不得不让人想到是受人指使的!

  是都察院?

  顾九凝着小易问道:“不知是都察院的哪位大人?”

  小易轻声道:“都察院的一位三品大臣,按理是都察院右都御使手下的人,这一闹也算是在长安出了名了,那名可响了,敢公然弹劾太子,不是同慕氏,郎氏,谢氏都作了对么?长安都说此人胆子肥,是个不怕死的,也不知还能活几日了!”

  顾九听着,末了摇摇头道:“前些日子,你主子同我说过都察院的事,那都察院三品以上的官员皆不同于百官,不受制于帝王,他们的生死不是别人能判的,不了,不必担心,若是太子在那头真做出什么,便是落人把柄,真坐实了!”

  不知这是谁行此招,能调动都察院三品,也是本事!行得险,行得好!

  “想来而今太子就同吃了个苍蝇一般,含着恶心,吐又不敢吐,只是怎么就牵扯到了废太子身上?”顾九声音大了些儿,想着那阴寒狠戾的太子如今气愤又气不知往何处发的模样,她就莫名的觉得快哉!

  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”小易也不得洞悉其中大致缘由,只能这般简短的作答。

  的确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小易这句话,莫名的让顾九很是受用。

  她起先对造谣作乱之事心中尚存芥蒂之心,而今一听小易这么一说,倒是心里好受了许多。太子卿灏他作恶太多,也不怨众人群起而攻之……

  说起都察院的右都御使她不陌生,那日靳南衣生辰日,到靳公府的那个张姓男子就是右都御使。

  那么,这事情与寡月他们又有无关联呢?顾九细细琢磨了一会儿,一时半会儿没有思绪,莫名心烦,她想她该去见见阴寡月或者夜风,将事情问得更清楚些儿。

  “九爷……你是要出去吗?”

  见顾九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座椅上起身,小易忙问道。

  顾九拿起一旁木架上的斗篷,用手理了理,淡淡道:“出去走走。”

  末了,她抬腿将走了几步,偏头以复杂的目光将小易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。

  小易被顾九瞅得心里发毛,不知这主子又在算计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