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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1)(2 / 2)

  你发现什么了?李冬站在门口,扒着门框,声音幽幽。

  郓言把其中一张照片收起来,其他放回原来的位置,关上文件柜,我在这里没有看到你的照片。

  这只是普通的年级照片,并不是毕业照,郓言都出现在这上面了,没理由李冬不在。

  除非李冬撒谎,他根本不是和郓言一个班。

  太黑了,郓言看不清楚李冬的神色,霎时间教室里一片寂静,只听到虫子爬行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  片刻后,李冬像是上了发条一样,重新活了过来。

  那天我没能一起去。他解释道。

  初二上学期的春游,说是春游,其实就是各班老师带着学生去田里干农活,再敷衍地用拍立得随便拍些合照,应付了事。

  郓言摊了摊手:那好吧,我们可以走了。

  他走在前面,李冬跟在后面,快出铁门的时候,李冬站在楼梯台阶上,再次解释道:我没撒谎。

  郓言没有回头,无所谓地笑了笑,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吧。

  一直到了分岔路口,李冬才再次开口道别,拐进旅馆后面的小路。

  郓言皱着眉,目送李冬回去,他今天去校史馆,也并非全无收获。

  至少把孙伟从任务目标中排除在外了。

  但李冬给他的感觉,很怪。他对郓言无比熟悉,从初中学校生活的细枝末节,到他课后的状态,李冬似乎都熟记在心。

  活像一个变态跟踪狂。李冬是任务目标的的可能性非常大,但拒绝普通人的手段在他身上通通不起作用。似乎无论郓言做什么,李冬都会自动接受。

  这样的态度,反而让郓言好奇起来,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  也许他应该去李琴家一趟。

  伸个懒腰,郓言慢悠悠走回酒店。

  不到九点,小镇几乎就没人走动了,和大城市彻夜通明不同,这里大部分地方都是暗的。

  除了这栋酒店,郓言走到柜台面前,前台姑娘已经昏昏欲睡,趴在自己手臂上玩着手机。

  铛铛。郓言两根手指在台面上敲击,前台立马站好,看到是郓言时,露出甜美的笑容,郓先生您回来啦,今天上课感觉

  她止住话题,一中接连有人身亡小镇上人尽皆知,她补偿似地冲郓言笑笑,对不起呀。

  郓言淡笑:无碍,就是想来问问,九楼住的有客人吗?

  前台神色紧张起来:没,没有呀,您为什么这样问啊?

  半夜听到一些声音,有些吵。

  女孩一脸见鬼的表情,摸着裸露的胳膊:您可别吓我,自从孙少爷出事,九楼就封了,哪还有客人啊

  郓言啊了一声,瘫着一张脸故作疑惑,手指轻轻敲击额头: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。没别的事了,麻烦你了。

  他抬脚就要走,却又被前台叫住,姑娘左右看了看,这会大厅里没人,她小声对郓言说道:要不然,您尽快离开吧。这里邪门的很。

  郓言挑眉:什么意思?

  前台姑娘却摇着头,却也说不出理所然,我也不知道,只是这样觉得。

  她也不过来这里工作了两个月,那日孙伟跳楼的时候,她就站在前台值班,远远地看到血沫纷飞,从那以后,总觉得这酒店里透着一股子邪气。

  反正她的工作就是在前台接待客人,无需上楼下楼,便也没辞职。只是最近,同事间渐渐有些流言,说酒店闹鬼。

  你别告诉孙总。说完这句话,前台姑娘催促郓言:好了你快回房间吧,不管听到什么,只管睡觉就行了。

  这倒是个办法。郓言话语中充满感激,告别了前台。

  又开始下雨了。

  路亚豪被冰凉的雨水激醒,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巷子里的地上,浑身湿透。

  狗*的,不搞死你我跟你姓。他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,大半个身体都是痛的。

  路亚豪一瘸一拐地想要离开巷子,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他吓了一跳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看都没看就要接通,在他接的前一秒,电话被挂断。

  气的他往墙上踢一脚,反震的肋骨都在痛。路亚豪蹲在地上缓了半天,才抽出一口气。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。

  和刚才一样,只要他去接,电话就会被挂断。

  路亚豪干脆拉黑:有病吧。

  可不到三秒钟,那个被他拉黑的号码再次打了过来。

  路亚豪死死盯着号码,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屏幕,手指慢慢滑动。

  依旧挂断了。

  艹!他暗骂一声,直接拨回去。

  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在恶作剧,不然绝对搞死他。

  路亚豪这样想着,然后,从他身后,传来熟悉的震动声音。

  他警惕回头,死死盯着浓墨般黑暗的巷子深处,果断地挂断电话。

  巷子里传来的手机震动声也随之停止。

  那他刚挂断,那个号码再次打了过来。

  路亚豪毫不犹豫地去接,可依旧不等他接通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
  哪个瘪犊子在那里?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搞他,想恶作剧吓唬他。

  快点出来,你自己出来我还能饶你一次,要是被我抓到,我绝对会打死你!

  心跳速度猛增,路亚豪咬牙切齿地放着狠话,声音都有些发虚。

  他抬脚慢慢地向巷子里走去,顺手拆了一条椅子腿,握在手里,不断地敲击巷子两边堆积的杂物,如果有人躲在这里,只可能钻在杂物里。

  没有回应。他皱着眉,再次拨打回去,果然,铃声是从巷子里传出来的。

  好啊你,躲在这里想吓唬我是吧。路亚豪发了狠,不断地深入巷子,直到他脚下踢到一片绵软,要不是他反应快抓到了两边堆积的杂物,可能就要跪在地上了。

  鬼知道那是一包什么东西,路亚豪低声惊叫了一声,吞咽着唾沫往后退了几步,再次拿出手机,拨号。

  果然,声音就是从大包里传出来的。

  不断响起的手机震动声音在他耳边嗡鸣,都快要把他逼疯了。

  那种熟悉的软绵触感,路亚豪再清楚不过。

  只有人体,才会有这种质地的感觉。

  他浑浑噩噩地站在那里,举着手机,竟然连逃跑都忘记了。

  昏暗的巷子里,雨水冲刷着袋子口,那绳子逐渐松动,似乎有什么异物要破口而出。

  郓言坐在没开灯的室内,屋内一切有可能发出声音的东西都被他关闭了。

  他竖起耳朵听楼上的声音,并没有什么异动。

  手表时针指到十二时,郓言站起身来,从包里掏出手套,戴上,又拿出一把崭新的扳手,抛着试了试手感。

  他把带血的蝴蝶胶体放在胸前口袋里,自言自语道:多少照应点。

  电梯正在向上运行,须臾凝固成漫长的瞬间。

  电梯门开了,九楼依旧寂静无声。

  郓言放慢脚步,挨个在门前停下,竖耳倾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