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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9)(2 / 2)


  时值初春,他一向怕冷,在家也还穿着件高领的薄毛衣。

  肖飒看着邹允动作中微微扯低了高领毛衣的衣领,毛茸茸的白色衣领边,露出几道深深浅浅的暧昧红痕。

  怎么会呢。他喉结轻滚,不动声色地坐到邹允身边,允哥,饿不饿啊?我给你煮饭去。

  自打从挪威回来,肖飒虽然从沈笃手里接过整个公司,但几乎每天中午都要溜回来给邹允做饭,除非是出差;但他不管出差到哪里,天南地北都会带着邹允。

  邹允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,随意地换着台,没有注意道身边灼灼的目光,只随口回道:不饿,我刚喝完热可可。

  也是肖飒早上出门前留下的。

  可是允哥肖飒缓缓地靠近,轻轻衔住邹允的耳垂,我饿了。

  邹允瞬间诚实地软了腰身,习惯性地搂住肖飒的脖子,任由肖飒将自己推倒在沙发上,温柔地接受肖飒贪婪的亲吻。

  毛衣被一寸寸推高,露出光洁的皮肤和一道道暧昧的红痕,肖飒的吻无餍又虔诚,加深了之前的痕迹。

  空气里溢满压抑的喘//息声,仿佛带着房间的气温陡然攀升。

  叮咚

  门口响起了不和事宜的门铃声。

  沈笃已经消失一年了,就算跟肖飒有联系,也从不透露自己在哪里,更没有回来过观海市;关系亲近到可以直接上门的,肖飒想都不用想,只会有一个人。

  唐、唐堂邹允双颊绯红,害羞地把脸埋进肖飒怀里,却掩盖不了尾音里的轻喘,他抱歉地小小声说:他飞机今、今天到我

  忘了告诉你

  肖飒无奈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不情不愿地起身。

  他看着邹允急急忙忙跟着坐了起来,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,还极不自然地拉了拉衣领,盖住脖子上的吻痕。

  邹允再是怕冷,现在也开春了,他特意穿了件高领毛衣,肯定就是不好意思而已。

  虽然知道邹允只是害羞,但肖飒还是使坏地扑上去,在邹允脖子上高出领口的位子又嘬出一个红印,这才勉强放人。

  邹允愤愤地瞪了他一眼,幼稚!

  一个人不可能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,肖飒虽然在努力学着应该怎样去喜欢一个人,但他的爱仍然带着骨子里那种偏执的占有欲。

  比如他出门还是会故意不带钥匙,其实希望邹允会留在家给他开门,他想要回到家里时,有个人亮着灯,等着他的那种安全感。

  但他现在已经并不会再限制邹允的自由,知道邹允不在家,他只是会开车去接邹允回来;他学着去信任一个人,不打扰邹允在外面的活动,只是将车停在楼下,安安静静等着邹允忙完,再一起回家。

  其实能有这样的改变,邹允已经很满足了。

  如果完全肖飒彻底变成另一个人,那又怎么还是他无论生死都深深爱着的那个肖飒呢。

  他嘴上嫌弃肖飒幼稚,心里却甜蜜地接受了这份依赖和占有;就像他面上别别扭扭地把衣领拽了拽,背过身去开门前还是忍不住低头浅浅地笑了。

  肖飒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,如果可以,他希望肖飒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一个童年,现在还是一个可以幼稚、青涩的年纪;走过了这么多,他很庆幸,肖飒还可以保留最后这一点点幼稚,只给他一个人。

  他拉开房门,看见门外的唐堂,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。

  唐堂还是跟以前一样,一身阳光清爽的运动装,他这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奔波在世界各地,潜水攀岩后的身材练得更好了,小麦色的皮肤颜色也跟着加深了一点。

  这样的唐堂看起来算不上憔悴,只是眼神有些许藏不住的疲惫。

  他跟邹允打过招呼后进屋,表情神态还是一如既然的热络自然,倒是邹允转身关门时有一瞬间愣神。

  邹允突然发现,唐堂这一年虽然走过很多地方,但偶尔途径观海市还是一定会停下来,抽空和他见面;只是这几次见面,他都再也没有见过唐堂像之前那种,阳光灿烂又带点痞气的笑容了。

  直到被肖飒在身后悄悄搂住肩膀,他才回过神来。

  允哥?肖飒关切地问道:怎么了?

  邹允摇摇头,没事。

  说话间肖飒已经替他关好房门,搂着他往唐堂的方向走。

  他这才反应过来,连自己愣神的一瞬间肖飒都要吃醋,急着过来宣示主权;他愤愤地用手肘顶了肖飒一下,肖飒还是不以为意,厚脸皮地搂着他傻笑。

  好在唐堂没有发现这一幕,正专心致志地逗着大白和小黄才下的一窝小猫崽。

  你这是来看朋友的,还是撸猫的?邹允笑着打趣道。

  唐堂也跟着笑了一声,放下怀里的小猫崽,一回身房间的气氛就陡然尴尬。

  算起来他和肖飒已经算不上是情敌了,但因为中间还夹着个沈笃,就算两个人都给邹允面子,看上去客客气气,可是只要沉默对视,气氛就还是难以言说。

  邹允尴尬地清了清嗓。

  肖飒。他特意放软声音,带点撒娇的味道,小声跟肖飒说:我想和奶茶了,加焦糖和布丁,好不好?

  肖飒知道,邹允刚才用手肘轻轻一下,算是原谅了他在门边那点小小的任性,他现在也很该识趣了。

  更何况,邹允这么腼腆的人,难得撒一次娇,他得好好珍惜。

  好。

  他轻轻吻了吻邹允的额角,转身就进去了厨房。

  只要肖飒对邹允有动作,大白必然出现争宠,这会肖飒是走了,大白却蹿进邹允怀里一顿折腾。

  邹允被闹得一时没顾上身边的唐堂,半晌后回过神来发现唐堂尴尬地把脸扭向了一旁。

  他想起自己颈边的印子,在心里又骂了肖飒一万句幼稚,尴尬地拽了拽衣领。

  好在小奶猫这时候又叫了两声,大白总算饶过了他。

  两人终于得空喘口气,坐在了沙发上。

  你唐堂尴尬地不敢看邹允,低着头问道:还好吗?

  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看厨房的方向,他对你,好吗?

  邹允腼腆地笑笑,我很好。

  厨房里传出几声刺刺啦啦的声响,紧接着,飘出了熟悉的饭菜香。

  肖飒锅里煮着奶茶,已经开始准备邹允的午饭了。

  邹允的眼神也被这烟火气息熏得愈发柔软,唇边的笑容也扬了扬。

  他对我很好。

  你呢?他自然地问道:这次准备呆多久?下一站去哪儿?

  珠峰的最佳攀登季马上就到了。唐堂答道:我准备点东西,就去尼泊尔了,要提前做些适应训练。

  每年五月是登顶珠峰的黄金时段,而从尼泊尔出发的南坡路线公认的相对容易一些;几年前唐堂就试过,就在邹允和肖飒纠缠不清的那段时间。

  那里普通手机没什么信号,加上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,他也没有心情联系邹允;可等他再回道观海市时,一切都变了。

  现在正好是初春,如果想要尝试,已经是时候开始准备了。

  只是他今年想要再次尝试的目的已经不同了。

  在邹允的记忆里,以往唐堂只要和他说起去过的地方,或是下一站目的地,一向是眉飞色舞的,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,可这一次,唐堂在一句话后,就开始了长久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