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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(2 / 2)

  顾九拿纱布塞了些淀粉做了个粉包,等着面醒好了,将粉包置于两面施下一层淀粉,才开始动手擀面。在现代顾九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宅女,她学过很多也亲自动手做过很多。

  她认真的用擀面杖慢慢擀开,边擀边卷边均匀施力往前推,擀面的过程中也会洒下一些淀粉。待她把面皮擀到想要的厚薄度时,先前阴郁的心情也一扫而空,再扭头望向房里时才发现那人就站在正对着厨房的窗子前,看着她。

  顾九觉得耳根发热,拿着擀面杖的手都有些发抖了,动作颇有些僵硬。半响,再回头的望向窗子的时候窗前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。

  顾九拿起刀子和一根早就被洗干净的竹条,将大薄皮划成一个个的方形面皮。

  亥时将至的时候顾九的第一碗馄饨就做好了,顾九看着房里的灯还是亮的,知道他还没睡,一咬牙朝房里走去。

  馄饨香味溢满整个房间,阴寡月鼻子动了动,显然有被打扰到。

  “还在生我气吗?”顾九紧张的开口,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紧张。

  阴寡月一愣,随即摇头。

  顾九亦是一怔,放下手中的馄饨汤碗,将筷子递给他道:“尝尝吧。”

  阴寡月微皱眉,并不是顾九的馄饨看着不好,相反让人很有食欲,只是如今已过亥时就快要休息了。

  “呃……我忘了你过了申时以后就不会吃任何东西了,呃,你看今天不同嘛,你尝尝,我明天可能就要卖这个了。”顾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“你看,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人喜不喜欢嘛,呃,不是不是,是你喜不喜欢。”

  顾九吐了吐舌头,看着阴寡月伸出手去接过她递去的筷子。

  半响,那素衣的少年才吐出三个字来:“很好吃。”

  顾九很满意的看着桌前那个空碗,他连汤都喝得一滴都不剩,这样下去真好,只要能吃了,就不怕他身体不好起来。

  阴寡月也觉得很奇怪,顾九的手艺虽好,可是他也不该像饿死鬼一样,每天都吃这么多啊,最近真的是食量大增。

  阴寡月用绢帕轻拭唇角,顾九没忙着收碗,只是盯着那双清澈的凤眸,瞧见里面夹杂着淡淡的沉郁。

  “过了十五我就要去长安西郊学府了……”阴寡月说道,偏过头看着油灯燃起的微弱火光。

  顾九恍然明白,原来他并没有生她气,只是因为这个?

  “我,我知道了,我会给你准备好的,反正还有十四天才到中秋嘛。”顾九笑道,一瞬间笑容凝固唇边,才意识到她已将自己融入到这个家里,顾九摇摇头,不是的,她只是觉得自己欠着他的,再说现在大雍与西凉战事正紧,出了长安城,她这十三四岁的女娃也是死路一条。

  阴寡月忽地握住她的手,将脚下瓷罐里的钱全部拿出来递给顾九。

  顾九心下一惊,他这是要做什么。

  “你干什么?我不需要的。”顾九慌了神道。

  “你拿着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阴寡月笑道。

  ------题外话------

  ☆、012、寒梅绣袋

  顾九挣脱开阴寡月的手,阴寡月也没有恼她,反倒勾唇笑了,有些东西若不能慢慢去适应就只能放手。

  “你若真的不想留下来,我会放你走的。”

  他是笑着说的,可是顾九依旧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哀伤。

  顾九莫名的来了一串火,什么绝不休妻,如今却让她拿了银子走人,“你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,没见你考取功名前我不会走的。”要走也不差那么点时日了,九月会试,冬月殿试,快了……

  顾九看也没看他,拿了他的空碗就直奔厨房。

  第三天,顾九起得很早,上了林叔家进城的马车,林叔帮她租了摊位,炉灶,大锅,桌椅还有碗筷,她便开始卖起馄饨来。

  昨夜写好的“久久馄饨”的白布帘子被挂到枝丫上。

  生意依旧很好,只有一张桌子,都是才吃完一桌,顾九就收了桌子再招待下一桌的人。

  林叔每日除了赶两摆车,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,一般是蹲在一旁嗑瓜子或者去看桥下的老人们下棋,看顾九忙得不过来的时候,林叔会过去帮忙洗碗或者收下桌子。

  别人家里出来赚钱的至少是两个人,林叔只是看顾九一个小丫头撑起一个家,觉得怪可怜的,不过几日的相处他就知道顾九是个很有头脑的人。

  顾九这几日向失了魂似的,越来越想家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,为什么要留在这里……

  心灵的空虚是致命的毒,不是内心不够强大,而是不知灵魂何处栖息……

  她想她是改拼命的赚钱的,让自己累到麻木,她发现自己的话越来越少,感觉这个世界如此陌生。

  阴寡月,这个世界第一个给自己温暖的人,他怎么可以不要她了?他怎么可以放她走?

  她自己想走是一回事,他赶她走,又是另一回事嘛!早知道和他拜堂的第二日她就走了。

  因为要早起,顾九不想再吵到阴寡月,于是将大堂里的棺材铺了块板,买了一床新绵褥,搭了个窝。做混沌的材料都被搬到了客厅里。

  寡月也没有多说什么,这几天看书一直看到很晚,家里的草药快用完了,也没提。

  八月初十一到,顾九就做起了豆沙月饼,摆在混沌摊子一旁,由林叔看着,顾九会将当日赚的钱的一层分给林叔。林叔也没往十四桥下的棋室里跑了。

  八月十二的时候,夜风又来到阴寡月房里,将一大包药材递放在寡月面前,一放下就准备翻窗而去。

  “咳咳咳……”阴寡月突然猛咳起来,“你莫不是见了我心虚,每次见我都不说上一句面红耳赤的离去。”

  夜风突然止步站在窗前,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会莫名畏惧这个药罐子,想想就觉得汗颜,谁叫他那天将他的新婚妻子当做花楼的花娘一般戏弄,还叫她“小野猫”、“冰美人”之类的,朋友之妻不可欺,他可是什么都做了,甚至还将他脏兮兮的手伸到那小野猫的檀口中……

  “算了!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也不可能遇上九儿。”阴寡月长叹道,颇有些无可奈何,显然已从这人失神的表情中猜测出些许。

  夜风剑眉一挑忙道:“不是,若不是她还是清白之躯又倔强有趣我也会杀了她的。留下她只不过是你需要照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