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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(2 / 2)

  申含秋斟酌言词,想尽量说得既明白又含蓄,斟酌半晌,又怕言语不明,误导了宋意珠,索性直接道:“我想和惠王殿下单独相处,想让他接受我,你帮着布置罢!”

  宋意珠倒吸一口冷气,有景世炎作幌子,帮着制造机会让景世丹和申含秋单独相处,自然不难,但要让景世丹今晚就接受申含秋,这个就难了。

  宋意珠摸不清申含秋有多大的决心,又是否需要用到一些手段,便试探着道:“申小姐,你可是长信公主的心肝宝贝,又是许多少年男子的梦中情人,真要这样做么?万一惠王殿下想法与众不同,另有心思,那么你……”

  申含秋却对自己有信心,认为景世丹绝不会拒绝她,只要她和景世丹有了共识,那么她便能磨得长信公主答应她嫁与景世丹。手段倒不是很必要,但必要让长信公主相信,她已经属于景世丹,再不能嫁别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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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☆、第31章

  宋意珠想起景世丹从前属意自己,百般想接近,而自己在某个时候,对他这样才貌双全的王爷,也难免起了微妙的心思,如今却要安排布置,设计他进入申含秋的圈套,一时之间,便有些百感交集。

  申含秋见宋意珠有些惘然,忍不住道:“莫非你以为惠王殿下从前属意你,现下也放不开你,再不能喜欢上别人?”

  宋意珠吓一跳,这才回过神来,笑道:“申小姐说哪里话?莫说我现下已是顺王妃,纵不是,也会像从前一样,不会对惠王起心思的。而惠王在我落水时,没有下水相救,至后来我和顺王成亲,他也到场相贺,足以表明,他对我已没有别的意思了。那时传闻他属意我,究其原因,不过因为我冷待他,他越加起了好胜心,想令我臣服而已,未必真的多喜欢我。”

  申含秋一听,道:“也是,若真个那么喜欢你,求一求皇上,也就赐婚了,何必乱折腾?瞧着,也不过好玩,想和你玩玩罢了。现你是顺王妃,他肯定不会再玩了。”

  宋意珠见申含秋说话难听,但回心一想,她说话再难听,自己不过受几回也就算了,又不是一直跟她一处,也不必跟她计较了。

  申含秋见宋意珠没有反驳,便有些满意,一时道:“好了,你且安排罢!一定要安排得像是偶然相遇,而不是我刻意去就他。”

  宋意珠点点头,又商讨几句细节,这才各各走开。

  景世炎不见了宋意珠,正要着人去找,一转头见宋意珠出现在跟前,便上前道:“适才去哪儿了?”

  宋意珠怕景世炎生出不该生出的疑心,且她又决心以诚相待,想一想便拉了景世炎避开人多处,走到一颗没人的大树下,源源本本把自己当初拜托申含秋帮着求情,现申含秋要求自己为她办事的事儿说了。

  景世炎虽新婚甜蜜,对宋意珠当初曾被景世丹属意过的事实,总还抱着一丝丝介意,现下听得宋意珠为了嫁他,甚至去求了申含秋帮忙在康太后跟前说情,突然就感动了,低声道:“小傻瓜,你直接求本王就成了,求申含秋作什么?”

  宋意珠是侯府嫡长女,这些年罗夫人一直活在担忧中,对她虽百般教导,总归不够亲昵,现她一听景世炎以这种口吻说话,直把她当了需要保护的弱小女子,却很受用,笑道:“我不是怕你不喜欢我么?”

  景世炎瞧瞧无人注意这边,一下伸手揽住宋意珠的腰,俯耳道:“记住,本王是你夫君,有责任为你排忧解难,以后有事儿不好办,只管交给为夫。”

  宋意珠也不忸怩,只管伏在景世炎胸前,笑道:“现下这件,就是难事。我虽答应为申含秋办事,但实在不想再和惠王殿下有任何牵扯了。”

  景世炎道:“此事交给本王,定然妥妥当当办成。”

  宋意珠问道:“你打算怎么办呢?”

  景世炎在宋意珠发丝上亲一亲道:“也简单,只须派个小内侍去请二哥,就说本王有话跟他说,约他在僻静处相见,他要是瞧见那小内侍确实是本王身边的人,自然就赴约了。待申含秋和他见了面,两人如何之后,哪儿有心思再计较小内侍是谁家的?就是来计较了,本王只说确实约他相见,但小内侍听错地方了。”

  宋意珠怔怔道:“这么简单?且听着,许多错漏,很容易穿帮的呀!”

  景世炎捏捏宋意珠的鼻子道:“你以为每个人都那么智慧?每时每刻怕人算计?放心罢,越简单,对方越没有介心。你就是想太多,想得太周全,才不能开怀一笑。”

  宋意珠抬头,眼眸有亮光,低低喊了景世炎一声。

  景世炎有些动情,不禁想俯头。

  宋意珠忙用手挡住他的唇,嗔道:“事儿还没办,就想讨赏了?”

  景世炎一笑松开宋意珠,道:“好,办了事再来讨赏。”

  那一头,宋意墨正和人说话,便有一个小内侍过来请安,和宋意墨道:“小侯爷,顺王妃请您过去说话呢!”

  宋意墨一瞧,见小内侍提着灯笼,穿的是王府下人服饰,度着他是景世炎身边的人,便不疑有它,在小内侍的指引下向前走。

  眼见小内侍把她往僻静处引,宋意墨脚步稍停,问道:“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?在王府多长时间了?前几回我到顺王府,怎么不见你?”

  小内侍恭谨答道:“小的叫来福,打小起就在王府服侍主子了。小侯爷到王府时没见着小的,是因为小的平素只递个话跑个腿,贵客到时,还没资格近前服侍。”

  宋意墨听他这般说,倒寻不出破绽,便怀疑是自己多心了,一时点点头,又起步随小内侍往前。

  景世丹那里,却是随景世炎身边的小内侍祥云来到荷花池边一处四角凉亭内。现下九月底,又是秋夜,颇有凉意,凉亭外间挂了灯笼,四面的槅子围上了,只剩下一扇面对荷花池的槅子开着。

  进了凉亭内,祥云便恭身道:“小的告退了。”

  景世丹一把喊住道:“不是说三弟约本王相见的么?他人呢?你这个奴才也可恶,把本王领过来,一茶杯也没有,想抛下本王就走?”

  祥云有些惶恐,垂手道:“小的这就喊人给惠王殿下送茶过来。”

  “咦,那边来的人,好像是小侯爷,你过去接引一下,就说本王和顺王殿下都在这儿呢!”景世丹一看不远处有灯笼光闪动,便眯了眼细看,又吩咐祥云一句。

  祥云也瞧了瞧不远处,除了灯笼光,却是瞧不出来的是何人,一时惊叹景世丹的眼力:哇,听说惠王殿下能百步穿杨,眼力过人,不想厉害到这个地步,这么远,他也能看清是谁来了!

  宋意墨正越走越疑心,极想掉头回去时,就见不远处的凉亭间中,有人提了灯笼迎过来,笑道:“小侯爷来了!顺王殿下约了惠王殿下在凉亭内相见,让小的过来迎一迎小侯爷。”

  宋意墨一瞧,这位小内侍倒确实是见过的,正是景世炎身边服侍的祥云,一时便释了疑心,问道:“他们来多久了?”

  祥云随口答道:“刚来呢!”说着看一眼宋意墨身边的小内侍,见对方也穿了王府下人服饰,虽略略奇怪,但也没多想,只引了他们往凉亭间方向走。

  名唤来福的小内侍堪堪走到凉亭间前面,就一把拉住祥云,笑道:“主子说话,我们就退下罢!”

  祥云便朝宋意墨道:“小侯爷只管进去,小的告退了。”说着顺来福的手力向旁边走一步,两人恭身退下。

  “还不进来?”里面传来一个声音。

  不得不说,景世丹和景世炎相貌虽不同,但懒懒说话时,声音却极像。宋意墨听得这个声音,便错以为是景世炎喊她,一下就应了,跨步进了凉亭间。

  宋意墨一进去,见凉亭内的四角柱上挂着灯笼,灯笼光极幽暗,影影绰绰的,照见长条石凳上有一人侧身躺着,现正以手支头,抬眼看她。她和对方视线一接上,不由一惊道:“惠王殿下!”

  “可不正是本王么?”景世丹一跃而起,在宋意墨想退出凉亭间的同时,已疾速上前,关了槅子门,再揽住宋意墨的腰,把她拖到长条石凳上搁倒,不顾不管就压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