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是眼神示意，他的仪态依然是端庄的，看得顾珏这种坐没坐相的平民心生敬意，连忙点头：“您尽管问。”

  陛下：“你和凤倾是真的吗？”

  皇帝的眼神，那叫一个真诚，那叫一个好奇。

  他的眼形深邃，光线落入眼里时，看起来水汪汪的。用这种眼神专注地看住谁的时候，足以教人心软，难以违抗他的请求。

  顾珏：“……”

  不是。

  陛下，干吗呢这是？

  离我的作品近一点，离我的生活远一点！

  不对，作品也请远一点！！

  顾珏：“假的，我和凤公爵只是朋友。”

  “凤倾都追不到，修烨没可能了呀。”陛下唏嘘，忽尔又想起来，转头向司凌云发难：“我看杂志上说你和顾珏也有一腿，是真的吗？”

  被问到完全捕风捉影的绯闻，司凌云却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，反倒很为陛下愿意关注工作以外的事而开心：“当然是假的，只是那天和顾珏很投缘，多跳了一支舞。”

  陛下颔首，作出冷酷的评价：“在这件事上，你也不比修烨好多少。”

  顾珏汗颜，低头恰了一个马卡龙。

  甜齁了，赶紧喝口红茶将甜味压下去。

  皇帝说道：“你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吗？不用近距离接触病人，只需要锻炼你的星核，强化你的星元力，你的小说治愈能力也会相应增加。院士认为你的能力不仅仅能安抚星核暴走的病患，还能改善失眠和焦虑等等的精神压力。”

  顾珏又喝了口红茶。

  这回是压惊。

  如果将自己的人生比喻为小说，看来这里才是真正打开了职业主线，而他之前为糊口创作的小说也并非徒劳，正是因为他一直在努力，才打出了名气，让陛下察觉到了他的才能。

  看来，没有推辞的空间了。

  对自己来说也百利而无一害，有帝国皇室背书，还怕没有榜单？

  看他的书就能治病，多好的噱头！

  顾珏毅然点头：“为了帝国写作是我的荣誉，但我也希望争取自己的权利。”

  “你说。”

  在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公开处刑中，顾珏隐约听到自己脑壳里有什么碎掉了——可能是“底线”也可能是“节操”，总之，他的理智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，脸皮厚度超级加倍。

  “我喜欢以大人物做主角，我希望帝国不干涉我的创作内容，保持我的原创性和独立性。”

  顾珏说道。

  “当然没问题，”

  陛下欣然：“你用皇帝做主角我也没有阻止你，不过，唔……”

  他顿了顿，欲言又止。

  “陛下您说。”顾珏微微倾身。

  皇帝埋怨的瞥他一眼，甚是不解：“你不觉得我更适合做1号吗？”

  好问题。

  珏珏不知道，珏珏只是个脆皮鸭写手。

  顾珏：“陛下，要分清楚现实跟小说啊。”

  皇帝喟叹：“我看过你小说底下的评论区，大多认为你写出了他们心中的现任皇帝——我什么时候给他们这种错觉了？”

  平民顾珏想了想，还是没说大实话。

  光看外表，陛下实在身娇腰柔易推倒，活脱脱的极品美受。

  即使他没说话，但这会的沉默已经说明了太多太多。

  “我没做过0，”

  陛下挑起一边嘴角，旋即撇下了这个话题：“算了，小问题，看见陌生人煞有介事地形容自己也不朱为一番有趣的体验。其实一直不缺少对我的议论，但这种角度很少见。”

  居然将他当梦中情人来想象。

  还想睡他。

  久居高位，皇帝比其余三人更有超然于世的疏离感，他没感到被冒犯，只是有些疑惑——毕竟从他的角度来看，无论怎么说，他也该是1号。

  陛下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。

  由于话题一直围绕着耽美小说，无论顾珏多么想要维持严肃氛围，心思也不免跑偏了，逐渐往耽美脑歪去：“陛下你有所不知，有时我们写小说，不是越写实越好的，在现实里越是alpha，把他写成omege就越是乐趣无穷。”

  陛下意外：“居然还有这种说法。”

  顾珏：“艺术加工嘛。”

  “不过你这种说法应该适用于《元帅是粘人小娇夫》，”陛下摆摆手：“不用安慰我了，我也知道我的外表看上去很柔弱，但我有权嘛，谁敢让我做0？你敢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