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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(1 / 2)





  宁老夫人见她忙乱,也不留她,笑道:“快去请大夫罢,别磨牙了。”

  季氏才要走,又不舍得手里的剧本,攥在手中道:“这个我且拿回去瞧瞧,瞧完再送回来。”说着不待宁老夫人答应,却是唤丫头来揣走了。

  宁老夫人知晓季氏最是一个爱看戏的,那儿出了新戏,那个戏班唱功好,最是门儿清。现下一看有新剧本,如何肯放过?一时笑骂几句,便由得她拿走了。

  过得几天,季氏又过来拜访,却是谢了宁老夫人上回推荐的老大夫,说道那老大夫熬的秋梨膏,见效快,寿王妃吃了这个,这几晚果然不怎么咳了。

  宁老夫人听得寿王妃好转,自然代为高兴,又托季氏代为问候。

  季氏笑着应了,一时想起另一事,赔笑道:“上次拿回去那剧本,却叫安慧公主瞧见了,要了去呢!今早又叫人告诉我,说道那剧本她要了,已请了公主府的戏班子排演,待排完,便请这些人过去看戏。我同她说,这剧本是玉娘写的,须得玉娘同意了,您同意了,才能排演,她哪儿听我的?为这,我须得过来赔个罪,若不是上回拿走了剧本,便不至……”

  宁老夫人一愣,接着苦笑道:“既然是她要了,自然只能等着看戏了。”

  安慧公主是皇后白氏所出的女儿,今年二十二岁,最是骄横,就是现下驻在京城三位王爷,也不敢惹她的,更不要说季氏了。

  季氏还是赔了礼,为难道:“玉娘方面,还盼老夫人代为说项,莫要因此恼了我。”说着准备去跟甄玉道谦。

  宁老夫人倒不拦着,命一位丫头引了季氏去见甄玉。

  甄玉一见季氏,听她说明事情经过,也愣了愣,只剧本既然是安慧公主要了去,凭是谁,只怕要不回来了,因道:“这也是公主赏识,倒不能怪别人。”

  季氏见甄玉不追究,也松了口气,一时又告罪一回,方才走了。

  甄玉送走季氏,思绪有些纷乱。前世,金殿取士后,皇帝在御花园设宴款待诸士,自己和王正卿皆是少年俊杰,自是众人瞩目所在,只王正卿当时已定了亲,将要娶亲,众位家有女儿的郎将自是放弃了想法,转而将眼光看向自己,待一打听自己却是江南人,在京城无依傍的,便又减了热情。只有一人,自始至终含笑看自己。

  那人,正是安慧公主。

  安慧公主十八岁成亲,建了公主府,待得二十岁,驸马却一病而亡。那两年,她却是守寡中。因见甄玉才貌出众,风流潇洒,自是动了心,想要招他为驸马。只甄玉一心扑在仕途上,想要成就一番功业,对于攀公主裙带,并不热衷。公主虽几番相邀过府,他皆找借口婉推了。之后仕途不顺,也有怀疑过是否安慧公主作了手脚,待喝醉酒得罪权贵那时刻,也闪过念头,是否上公主府求助,方能免祸?亏得九江王出现,他才避了祸。

  待进了九江王的府中为谋士,公主依然未死心,再次着人请他到公主府作客,他却是知道,公主守寡那两年,每有少年郎进得公主府,半数成了入幂之宾,因并不敢赴约,只请九江王代为推托。

  九江王却是跟安慧公主言道,甄玉和唐妙丹郎情妾意,度着功名成了,便要成亲的。安慧公主一听,唐妙丹是孤女,又是自己堂妹,若跟她抢男人,只怕牵扯太多,到时没准也得不了好,因息了心思。虽如此,她到底找机会绊了甄玉好些绊子。

  在九江王未登上大宝之前,甄玉在安慧公主手里,是吃了好些排头的。

  甄玉如今回想起安慧公主的手段,依然有些后怕。只是,九江王若没有安慧公主的支持,只怕争不赢三王爷唐晋明和四王爷唐晋山。

  当今皇后白氏生了两个女儿,一个早亡,只剩了一个,便是安慧公主。因她无子,便从白氏家族中又选了一位白氏女进宫为妃,那白氏女便是白谷兰的姑姑白初柔。

  白初柔有倾城色,一进宫便得了皇帝唐习武宠爱,人人侧目,谁知数年下来,她也未有孕。皇后眼见如此,只得撤回对她的关注,转而培养自己的女儿安慧公主。

  安慧公主虽骄横,却聪慧又有手段,且在白氏培养下,很快掌了内务府,皇帝和皇后的私房,基本掌握在她手中。

  京城最出名的歌馆摘月楼,背后的主子,便是安慧公主。摘月楼非但是一个极其赚钱的销金窝,且培养的歌姬们,还多背负一个使命,为安慧公主打探各府动静。那时九江王能得封太子,还多亏了安慧公主安插在几家王府的歌姬时不时传消息出来,使他及时掌握了三王爷和四王爷的动静,最后一击得中,争得先机。

  九江王登上大宝后,封白氏为皇太后,又大力赏赐安慧公主,让她继续掌着内务府。那时节,安慧公主权倾朝野,奔走在她门下的人不计其数。甄玉虽知安慧公主是隐祸,须得设法除之,可那时已油尽灯枯,无力再为九江王谋事,只把此事转托了王正卿。当时正王卿却是郑重应承下来的。

  忆及往事,甄玉长长叹息,如今她重生到两年前,虽有些事依然如旧,但有些事却不同了,且九江王少了自己的臂助,能否如前一样登上皇位呢?

  胡嬷嬷端茶进去时,见甄玉在发呆,以为她不舍得那剧本,便劝道:“既是公主要了去,如何好讨回来?只能安心等着看戏罢了!再说了,三夫人能写出受人赏识的剧本,待戏上演了,也能涨涨脸扬扬名,不致默默无闻于后宅中。”

  棠国女子多张扬,上至皇后白氏和安慧公主,下至权贵女娘和平民女娘,也多有法子为自己扬名的,只要风头不压过各自的夫婿,夫婿们甚至大力捧场,让她们出尽风头。

  现甄玉要是能凭着一份剧本扬名,在贵妇中,定然也能受到一定的吹捧,这倒是胡嬷嬷乐见其成的。

  说着话,胡嬷嬷便服侍甄玉午休,安置好了,方才悄然退下去。

  王正卿听闻甄玉所写的剧本被安慧公主强夺了,深怕甄玉心里不痛快,这日回了府,未及回书房,且先到甄玉这边来。

  他到了廊下,见两位小丫头在廊下玩耍,见他来了要行礼,便挥手止住了,让她们下去。

  两位小丫头会意,福了福便下去了。

  这里王正卿听着甄玉房中静悄悄的,怕她午睡未醒,一时进去反吵了她,便在窗外立住了,见窗子半开着,便凑近往窗内瞧了瞧,这一瞧却有些脸红心跳。

  只见甄玉手持一卷画正在欣赏,她背对着窗口,那卷画又举得高,王正卿在窗口处便瞧得分明,那画中一男一女交叠,分明是一副春宫图。

  大白天的,玉娘好重口,居然欣赏起春宫图来了!王正卿感叹,俊脸有些发烫,待要抬步进去,却又忍住了,且继续看甄玉的动静。

  甄玉欣赏着春宫图,一边欣赏一边伸手向下,在裙内揉了揉,抓了抓,一时不满足地叹口气,正要卷起春宫图,突然察觉窗边有动静,她一转头,正好和窗外的王正卿面面相觑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更新了。推一个文文:

  ☆、30月下巧邂逅

  椅子磨地“吱”一响,甄玉猛地蹿向窗边,“啪”一声关上窗子,亲眼看着窗扇打在王正卿脸颊上,犹自不解气,叫你偷看,叫你偷看?

  王正卿眼眶边一痛,捂着脸喊了一声,转身冲进门,气道:“ ,你这是想弄瞎我眼睛么?”

  甄玉正忙忙卷起 图,听得王正卿声音不对,朝他一看,左边眼眶乌青一片,肿起老高,不由也吓一跳,他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,待会宁老夫人问起要如何解释?

  王正卿去妆台前一照镜子,倒吸一口冷气道:“不过偷看你一眼,你何至这样下狠手?”

  “没瞎吧?”甄玉见王正卿这会一只眼睛大,一只眼睛小,样子滑稽,又有些想笑,忙喊立夏进来,吩咐道:“三爷不小心撞了眼眶,肿了,你赶紧去厨房要两个熟鸡蛋来给他敷一下。”

  王正卿敷了鸡蛋,虽好些了,到底没完全消下肿去,只甄 中人多,待要埋怨她几句,终是忍住了,悻悻回了书房。

  甄玉见王正卿放了她一马,也暗松一口气。胡嬷嬷却是看出不对来,拉住甄玉问详情,甄玉笑道:“他突然来了,站在窗外 ,我被吓了一跳,走过去关窗子,关得猛了,窗扇打了他的眼眶,没料打得乌青了。”

  “打都打了,只能想法安抚他了。打了一棒子,就给一颗枣吧!”胡嬷嬷出主意道:“三夫人这阵子练针线,别的还罢了,这绣的荷包却还能看一眼,就绣一只荷包送给三爷罢!”男人家粗糙,只要有荷包用,却不理论针脚不针脚的,料着能糊弄过去的。

  甄玉听胡嬷嬷说起荷包,突然想起自己在王府瓜棚下拣到王正卿的荷包,本是揣在怀里的,后来又不知道落那儿去了?说起来,那荷包倒是精致,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绣给王正卿的?这么丢了倒有些可惜。一时试探胡嬷嬷道:“三爷还怕没有荷包呀?用得着我绣?”

  胡嬷嬷戳一下甄玉的额角道:“也别尽跟三爷置气了,你嫁进来这些时候,只闹着,何曾给三爷绣过什么东西?这会三爷有心,你再奉上一只荷包,保准他就消了气。”

  甄玉闻言,一时愕然,这么说,王正卿掉落的那只荷包,不是原主绣的?哪是谁绣的?莫非是白谷兰绣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