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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朝小食店第72节(2 / 2)


  不过他是和陈欢几人去的, 等他们走后, 祝陈愿才起来吃了点早食,只穿了件薄衣,稍涂抹脂粉, 就坐上了马车。车上宋嘉盈精神奕奕, 一点也看不出昨日的萎靡。

  “早食吃了没?没吃我们先去吃一点,左右也不着急。”

  祝陈愿摇头,她是吃过的,起得早人就惫懒, 懒得说话, 更何况哪怕她完全不接话,宋嘉盈自己都能把这台戏给唱下去。

  “到时候我们反正也不跟那帮男子一起走, 打个照面就行。”

  说起这个,祝陈愿莫名心虚, 也不知道她昨日是哪里鬼迷心窍了, 竟答应赴会, 她垂着头, 装作没睡醒的模样, 实则在想, 到时候要是被撞见了,该如何圆场。

  不然宋嘉盈能拿这件事念叨她好几年。

  在她的惴惴不安中,马车停在了距离相国桥还有一条街的地方,那里人多,马车进不去。

  一下车,远处是拥挤且喧闹的人群,密密麻麻紧挨着,想要衣衫完好从那里走过去,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  祝陈愿看到那么多的人,脚下打着退堂鼓,想要立马坐车回去。宋嘉盈拉住她的手,拽着她往前走去,嘴里还说道:“赶紧走,这人哪有上元灯会的时候多,今日是来瞧热闹的,你可不许回去。”

  她无奈往前走去,桥上挤满了前来放生的人,时不时还能听见小贩的高喊声,之后就是鸟雀乱窜,又或是乌龟鱼类入水的声音。

  桥下也都是来往的船只,一眼望去,除了人,还是人。

  桥上是不能走的,她们从小道上绕了一大圈,才走到门口,就没再往里,反正几人约的也是在正门。

  年年到了浴佛节这天,除了浴佛斋会以外,还得请来寺庙的施主喝他们煎好的香药水。

  在门口分香药水的是个小僧,个子不高,面上总是笑盈盈地,他用勺子在桶里晃荡几下,说道:“两位女施主,可要喝香药水?能驱魔去疫。”

  两人都要了一碗,香药水是用来浴佛的,拿香料浸泡而成的水,加入蔗糖煮好后,等浴佛之后,送给大家,又称为浴佛水。

  相国寺的香火钱收得多,不跟其他寺庙一般用糖水,反而用沉香、松香、檀香等香来浴佛,所以香药水有股浓浓的香气,味道很甜。

  一入口是香气直冲着喉咙,甜腻而浓稠的水便淌在舌尖上。

  祝陈愿喝不惯,她不喜欢交杂在一起的香味,也不喜欢这种甜到发腻的,以示尊重,一口气喝光了。

  也只有宋嘉盈还会喝一口,闻着香气猜到底用的是什么香。

  等两人喝得差不多时,宋嘉盈抬起头就看见远处走来的人,撞了撞祝陈愿,从牙缝挤出来一句话,“褚长隐来了,穿的还真是人模人样的。”

  褚长隐今日穿得很素净,面容清冷好似高不可攀,尤其是在这佛门境地,不苟言笑到显得格外庄重。

  他身旁的是褚小满,衣着和姿容俏丽,瞧着就让人倍感顺眼。

  “你们两个可真要好,瞧得我都要嫉妒了,等会儿我要是掺和进你们两个中间,不会把我给挤出去吧。”

  褚小满一开口就是玩笑话,不过她倒是真羡慕两人的关系。

  “你尽管来,我们哪个能把你给赶出去。”

  小姐妹几人聚在一起交谈,留下个褚长隐站在一边,横竖都插不进去话,他瞧说得最起劲的宋嘉盈,还能感受到偶尔瞥过去来那种不屑的视线。

  默默摇头,不过就是一句调笑,也能让她记恨。

  许是老天不忍心看他孤零零地站在一边,不过片刻,裴恒昭和徐培风就过来了,前面走得豪气地是裴枝月。

  “姐姐!哇,好多个漂亮姐姐!”

  裴枝月噔噔跑上前,混到三个人中间,小嘴巴特别甜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了香药水,偏偏这话哄得几人都眉开眼笑。

  “哪来的小丫头,话说得这么好听。”

  祝陈愿摸摸她的头发,笑得眉眼弯弯。

  “当然是…”你家的。

  后面两个字裴枝月没有说出来,反而是冲着祝陈愿眨眨眼睛。

  她没懂,又笑了一声,摸摸裴枝月的头发,视线一直都在原地打转,就是没往旁边看一眼。

  倒是裴恒昭默默地打量了一眼又一眼。

  等到后面宋嘉盈的哥嫂一块过来后,几人才算是进了这相国寺的大门。

  进门的人都是往佛殿赶去的,那里会有浴佛仪式,不过人多到根本挤不进去,只有褚长隐信佛,今日是佛的诞辰,自然得去观礼,还带上了褚小满。

  而宋嘉盈的哥嫂常年没怀上孩子,今日也是借这个喜事,准备去拜佛,还让宋嘉盈一起去。

  她左右想想,还是不愿意抛下祝陈愿,想要拒绝的时候,却听见祝陈愿说:“不如你跟着去看看,我真的不用人陪。”

  宋嘉盈狐疑地打量她,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猫腻来,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还是松口跟自己哥嫂往大殿走去。

  等到几人一走,这里的外人只剩下了徐培风。

  他个傻愣子,还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走光了,站在那里,左右看看。

  裴枝月上前说道:“图南哥,我大哥今日还有事,不如你带着我去寺庙看看?”

  在她的攻势下,最后这里只剩下祝陈愿和裴恒昭两个人。

  明明周围吵闹得像是水一直在沸腾一般,而两人站着的地方却好似很寂静。

  祝陈愿没有说话,袖子底下的手轻轻握紧,走在最前面,金塘园的路她是认得的。

  而裴恒昭则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,青灰色的衣摆晃动,面色淡然,仿若成竹在胸。

  实则他的手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,从上次陈怀给他那本《调光经》后,回去时,他还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翻看起来。